向厚,这是,包了人家的包子摊?
向前眨巴了自己一条缝的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怎么这么多包子,刚刚不还说不让他们吃包子了吗?
吴驰,见怪不怪地扶了额角。他就知道,跟着大人这辈子是吃不到什么山珍海味了。
要不他还是考虑考虑,换个山头,重新找份工作吧。
佐孟也有些傻眼了,乖乖,这是要喂猪吗。
这么多,她等会怎么拿出去。
小二也太实诚了吧,枉她以为他是那种桀骜不驯,精明势利为人圆滑又有心眼的小二呢。
这怎么一天没见,他就被新店给盘成如此忠厚老实的角色了。
他的傲骨,他的心眼呢。确定不是自己认错人了,这是昨天那个小二的双胞胎兄弟?
“你...剩了多少钱?”
见她问自己,小二手忙脚乱地扯开了腰间油腻的钱袋。在室内众人灼灼的目光中,只听得"叮"的一声脆响——
一枚缺了口的铜钱在地上的木板上骨碌碌转了几个圈,最终卡进了佐孟脚边的木缝里,再不动弹了。
“公...公子明鉴,”小二咽了咽口水,“还剩了这一文钱。”
一文,还剩。
佐孟险些没背过气去,她那一串少说也有80文,他全买成包子了。他怎么这么实诚,她是看他工作被换到这里来了,想着给他点打赏当补偿他了。
结果这小子完全没care自己的意思啊,连贪污都不会贪污……
还有那卖包子的老板,大中午的居然还剩了这么多包子。生意这么不好吗,都不问问她买这么多是要去做什么,赈灾吗。她一个人怎么吃的了。
现在她强烈怀疑这剩下的一文是因为老板的包子不够了才退还给这一根筋的小二的。
八十文,她的八十文啊。
算了,左右这包子是老头让买的。她回去给他申报一下,看能不能报销让她回点本吧。
不然以后自己真的要靠西北风活着了。
“放这吧。”
佐孟头大地揉了揉脑袋,转头看向自己的小伙伴。哭笑不得地解释道,“见笑了,我们兄弟聚会怎么能吃这个呢。
这个是我买给城北的乞丐的,走走走,我们下楼吃正餐去。”
这边,在李府考问孙子功课的文朽好端端地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少年放下书卷,修长的舒眉紧锁了起来,“祖父可是身体有恙,不如今日就到这里吧。”
李昆山摆手,“无妨无妨。”做为和佐孟在一起混过一段时间的人,早就见怪不怪了。
怕是这小子在外面编排自己呢,不然自己打喷嚏,老耳发烫呢。
说来也奇怪,每次这小子在外面说大话,他们这些身边人就会得到一些莫名的反噬。
比如走走霉运什么的,反倒是这小子,在他们走了霉运后越来越顺了。真是怪事。
这边,几人齐齐松了一口气,还好,看来几日不见,大人还是有些变化的。
不再做这出尔反尔的事了,几人正往楼下走着,佐孟突然停住了脚步,等等她好像忘了什么了。
回头望了望空荡荡的回廊,“凤儿呢,你们谁看见凤儿了?”
凤儿?
对了,凤儿呢。
几人面面相觑,你问我,我问你,都不知道凤儿去哪了。
佐孟用手摸了把脸,表示没眼看。所以她确定要带着他们去报仇吗,还没出发呢,人就少了一个。
这战斗力,怕是大爷佐简仁做梦都要笑醒了。
这和曹民那小子,征兵征了做饭的老太娘和缺腿的老大爷上战场有什么区别。
向厚清秀的面上凝重了一分,三步两步走到了凤儿所在的房间门口,扣了几下门。
“凤儿姑娘,凤儿姑娘,凤儿姑娘。”
“没有人回?”无奈地转头求教道。
没人回答吗,怕是真出事了。
“踹门啊。”佐孟心急,这时候还这么在乎这些虚礼做什么。这小子面皮还是太薄了,还是让她来吧,“让开!”
后退缓冲了几步,一个箭步飞踢就要踹向面前的大门。奈何这虚掩着的门,在遇上被佐孟飞跑带过来的风时便毫不费力地吹开了。
聚了一身力气的佐孟刹车不住,直直地扑到了内室的床边。在地板上劈了个标准的180°的叉。
所以,没锁的门,这货敲什么劲呢。
向厚僵在了一旁,“大人,我...我刚想告诉你来着。”
走到门口的向前和吴驰,看到了佐孟如此完美的劈叉姿势,都惊呆了。
谁说街上没什么节目能看的,依他们看,大人这功夫比那些扔盘子的强多了好吗。
佐孟吸气,调动了周身的内力,试图丝滑地从地上立了起来。奈何地板太滑,最终以失败告终了。
只能出声,“扶我一把。”
朝小伙伴伸出了求援的手,借着他们的力气这才狼狈地站了起来。
站好以后忙一手叉腰,一手若有所思地指了指房间,“嗯,那个,凤儿呢,快找找凤儿。”
几人四散开来,纷纷在屋子里寻找了起来。
见他们注意力被转移了,佐孟这才悄悄背对了他们,对着面前的屏风龇牙咧嘴了好一会,嘶...她的大胯啊。
还是缺乏锻炼了,就这身体素质,哪天施展轻功怕是都会筋脉拉伤了……
“大人,你看这个。”
佐孟接过向厚找到的信笺,打开在众人期待的视线中倒了半天,发现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塞。
所以,这是一个信封皮?
是凤儿自己的,还是绑架她的人留下的?
倒是留个有用的信息啊,现在绑架都不要绑银的吗。什么线索都不留给她,她她怎么去找人。
冷静冷静,佐孟。
你们好歹是衙门里出来的人,一定能想出方法来的。
“我们当中谁是最后一个见过凤儿姑娘的?”吴驰最先冷静下来,开始分析了有关线索。
客栈虽说是人来人往的人群密集地,可现在毕竟是青天白日,天子脚下。
何况他们还在隔壁,能在这种情况下悄无声息地将人掳走,想来是不大可能的。
若是凤儿姑娘自己离开的话,就说得通了。
自己离开,她刚还激动地说要给小伙伴说自己回来的消息的。自己怎么会突然不告而别了。
最后一个见过凤儿的...
佐孟举手,道明了自己刚进来时看到了凤儿的事。
她才进屋说句话的功夫,凤儿就不见了。难道是被那个将军给掳回去了?
不大可能吧,何况以那人的性格。他要是查到了凤儿在这里,要带凤儿走,还不得大张旗鼓,顺便当面收拾自己一顿再走啊。
怎么会走的如此悄无声息,想来八成不是他做的。不符合他的这位的性格啊。
可是现在这个房间除了这个没用的信封,其他蛛丝马迹都没有找到。
就这么干等着吗?
想到凤儿白天说的事,向厚默默举起了手。“大人,今日白天凤儿姑娘回来时,曾跟我说过一件事。”
佐孟,“什么事?”